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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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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剛走出房間的時候,穿著黑色西服的侍者從身後拿出之前在拍賣會場上拍得的鉆石項鏈。克裏斯沒有多看一眼,合上手提箱便遞給了站在身側的李牧遙。

李牧遙以為克裏斯要自己保管這串價格不菲的項鏈,剛要伸手去接,哪知道克裏斯卻開口在她耳邊說:“報酬。”

這才是給你的報酬,小姑娘。

李牧遙腳下的步履不停,卻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什麽?!這是給她的報酬?!李牧遙瞪大了眼睛,在克裏斯的眼中,她現在的模樣仿佛是一只可愛的小倉鼠,圓圓的眼睛瞪得老大,為了跟上他的腳步而走的略急,幾縷碎發散落在耳側,襯得鉆石耳環熠熠生輝。

李牧遙被突如其來的消息詫異到了,但是當走下樓梯的時候便恢覆了平常的神色,不喜形於色,是她多年的教養。

克裏斯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眼底不由得劃過一絲讚賞之意。雖然還不能做到完全的不動聲色,但是能短時間內快速調整自己的情緒,已比常人要做的出色很多。

侍者領著他們穿過狹窄的長廊,繁覆的巴洛克建築在這裏展現的淋漓精致。只是李牧遙現下無心欣賞這裏建築的巧奪天工,因為她邁開的雙腿已經感覺到身側的克裏斯在不動聲色的拿走了她綁在大腿上的槍。

有危險。李牧遙在克裏斯深邃的瞳孔中看到了一絲殺意,昏暗的燈光遮擋不住他眼底的嗜血,也是在這一刻,李牧遙才覺得,原來他們真的是在刀尖上舔血,而之前雲淡風輕肆意快活的度假時日只不過是曇花一現。

往樓上跑,他輕輕地在她的手心上勾畫著,李牧遙輕點了下巴,示意自己明白了指令,然後又偷偷的松了系緊的鞋帶。

在侍從俯身為他們打開通往後門的應急門的時候,克裏斯長臂一揮,便果決的按下了扳機,□□的存在讓一切都處理的悄無聲息。幹凈,快速,果斷,這是一場漂亮的謀 殺。

克裏斯在侍從快要倒地的時候捂緊了他的嘴巴,將他的屍體拖進了處理垃圾的庫房之中。單似乎對方早已經料到這場槍戰的發生,樓道之中頓時傳來行動不一的腳步聲。

李牧遙立刻俯身把高跟鞋脫落拿在手上,克裏斯拉著她纖細的臂膀,轉身鉆進了正在散場的拍賣會之中。會場剛剛結束拍賣,人們高談闊論著剛剛精彩的競價之爭,拍到心愛之物的人士出聲向朋友炫耀著自己的得意收藏。顯然克裏斯把她拉進拍賣會場之中,也是早就計算好的事情。

在這裏,哪方勢力都不敢隨意開槍,這裏有著不僅僅來著於摩洛哥的貴族們,更多的,是在來自世界各國的勢力,通過拍賣會,骯臟腐臭的金錢搖身一變,便成了合法光明的血汗錢。

但是顯然,克裏斯無視於這裏的規矩。他拔掉了消聲器,對著屋頂放了一聲空彈,會場裏頓時猶如炸開了鍋,人們四下逃竄,尖叫恐慌充斥著整個會場,一度場面混亂不堪。

克裏斯抓緊了李牧遙的手臂,躲閃著人群將她快速地穿過會場,從另一側的消防通道離開。迎面而來的安保人員想要圍堵過來,克裏斯利索的將他們處理幹凈,轉而用猿臂禁錮住李牧遙的腰肢,深怕一個流彈誤傷到她。

混亂的會場絲毫沒有秩序可言,克裏斯的下巴緊縮,在子彈告急之前低聲囑咐讓李牧遙趕緊走消防通道進行離開。而他用右手松開了緊錮在脖子上的領帶,單手脫掉修身的西服外套,顯露出貼身穿著的白色襯衫。耳朵上的黑耀鉆石閃耀著黑光,在夜色下平添了一股肆虐的氣息。

好在來的人都沒有配槍。每當這些人想要近身克裏斯的時候,都會被他蓄勢待發的臂膀給生生撕碎,不稍片刻,他們或是躺在地上苦苦掙紮,或是有些人已經去見了他們可愛的上帝。

但是,當克裏斯四面受敵,分身乏術的時候,李牧遙並沒有離開,她看見一個雜碎從懷中掏出了匕首想要從背後偷襲正在出拳的克裏斯,李牧遙沒有絲毫的猶豫,她拿起手裏的高跟鞋,狠狠的向他砸去,尖銳的高跟死死的戳進那人的後腦勺裏,隨著一聲慘叫,李牧遙成功的幹掉了一個黑衣人。

克裏斯看到之後,冰冷英俊的臉上不由的勾起了一抹淺笑,他一路上親眼看著手無頓措的小姑娘一步步的變得勇敢冷靜起來,而現在,這個小姑娘還學會用高跟鞋殺 人。

當李牧遙緩過神來的時候,克裏斯已經拉著赤腳的她快步爬上了消防通道中的樓梯。樓梯很陡,只能容下一個人通過。李牧遙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她手腳並用的爬上樓梯,渾身因為緊張而肌肉微微有些痙攣,但這也不能讓她的速度慢下分毫,她知道,現在就是爭分奪秒的時候,樓梯下已經緊跟上來的打手,隨時都會要了他們倆的性命。

攀爬的過程中,李牧遙的思緒格外的清晰,她甚至腦海中閃過了第一次見到克裏斯時候的樣子。她手中似乎還能感覺到當時的咖啡杯在手裏的溫度,而那雙幹燥有力而令人安心的雙手,穩穩的扶住了她往後仰去的腰,才讓她沒有狼狽的摔落在樓梯上。

原來她的境遇是在那一刻發生改變的。

當李牧遙狼狽不堪的爬上天臺之後,她立刻拼命的大口喘氣,肺部因為短暫的缺氧而有燒灼之感,心臟因為劇烈的運動而仿佛要從喉嚨中迸裂出來。

值得嗎,在生死的這一刻李牧遙不由的質問自己,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如此拼命,真的值得嗎?這一剎那,李牧遙也得不到答案。

克裏斯爬上天臺後迅速的鎖緊大門,他知道這扇破舊的鐵門並不能起到太久的防禦作用,因此他牽起李牧遙的手,將她疲軟脫力的身子掛在自己的身上。

讓李牧遙詫異的是,自己的鉆石耳環之後竟然是個竊聽器。迷你袖珍到連她這個佩戴耳環的人都難以察覺。竊聽器那頭顯然有人已經隨時待命,克裏斯一個指令之下他們便發動了一臺直升機。

直升機莫約花了不到兩分鐘便飛來了,它打著巨大的探照燈盤旋在空中,克裏斯讓李牧遙先走,因為那扇門會隨時被人沖破。李牧遙三步並作兩步的向直升機放下的雲梯跑去,期間她聽到了有人破門而入,還有一陣槍聲。

克裏斯在直升機快要飛離天臺的時候一躍而上,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了雲梯上,也把有些恐高的李牧遙緊緊的箍在了懷裏。

“別怕,有我在。”克裏斯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傳到了李牧遙的耳朵中,此時,他即使略帶沙啞的聲色也仿佛是天籟一般,李牧遙將自己的臉埋在他滾熱的胸膛中,略微顫抖的背脊被他的大掌所安撫。

李牧遙不知道該是感謝他還是憎惡他。是他,把自己牽扯進這場血腥暴力的交易之中,但也是他,一次次的拯救自己於危險之中。

直升機很快便把他們帶離了危險,李牧遙不由得深感疲憊,她輕輕的靠在克裏斯的懷中,不稍一會兒便沈沈睡去。克裏斯看了眼懷中沈睡的貓咪,替她攏了攏蓋在身上的毛毯。

早已經等候在一旁的凱看直了眼睛。看到自己家老大這麽溫柔的動作,不由的想要掏出手機,把這一幕分享給幾個老夥計。只是他剛要掏出口袋中的手機,克裏斯如刀劍一樣冰冷的目光銳利的刺來,凱只好磨磨鼻頭,乖乖的去了一邊。

但是我肯定會說出去的,凱在心心默默地想著。

當李牧遙醒來的時候,饑餓感卷席了她整個腦袋。她換好了放在一旁的真絲睡衣,稍微收攏了下頭發便走出套房。

凱,米歇爾,史蒂夫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都在,克裏斯坐在真皮的沙發裏裸露著上衣。

他受傷了。米歇爾給他用紗布包裹著流彈擦傷的傷口,期間,克裏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的目光在李牧遙出現後就一直盯著她,絲毫不在意自己受傷的胳膊。

應該是在天臺發生槍戰的時候受的傷。李牧遙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他讓她先走,而他對處理對付那些破門而入的打手,而她卻忽略了,他手裏已經沒有了槍。想到這裏,李牧遙的心抽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便平靜下來。

“想吃點什麽,”克裏斯開口問道。

李牧遙看了剩下的人一圈,想了想說:“大家想吃什麽。”

凱立刻踴躍發言,說:“海鮮飯!海鮮飯!摩洛哥的塔吉鍋吃的我的嘴巴快要起泡了,老大,我們吃西班牙海鮮飯吧!”

克裏斯冷眼一掃,剛剛還在說話的凱立刻禁了聲。“我問的是,你想吃什麽。”克裏斯又說了一遍。

他的話讓她感到頭疼。

“就西班牙海鮮飯吧,”李牧遙出聲回答道,“聽說丹吉爾的西班牙菜不錯。”她又補充了一句。

克裏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一個電話便吩咐了下去,不一會兒,一大桌地道的西班牙菜便上了桌,其中西班牙海鮮飯更是用一口大鍋端了上來,生怕這些人不夠吃。

“這是拜倫,”凱向李牧遙介紹道,“他超級厲害,是個天才。”他還補充道。

李牧遙朝拜倫禮貌的微笑,拜倫不同於凱的玩世不恭還有史蒂夫的冷淡,他的舉止顯得非常的禮貌而溫柔。從口音中,李牧遙聽出了他的澳大利亞口音,揣測他應該是個土生土長的澳大利亞人。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因為李牧遙去澳大利亞旅行過,並且有個姑姑常住於墨爾本,所以她對那裏還算是有些了解。因此二人在吃飯中多說了兩句,也引來了凱意味不明的偷笑。

李牧遙並不是很明白凱的笑點,只是把疑問放在了心底。

當吃完飯後,李牧遙主動提出清理碗筷,一眾人跟著克裏斯去了樓上的議會廳,李牧遙見他們似乎有事相商,便處理好碗筷後泡好了咖啡和紅茶還有摩洛哥特色的薄荷茶準備上樓端給他們。

“傑森被處理掉了,”李牧遙上樓時隱約聽見拜倫的聲音,“應該是克萊德那邊動的手腳。”

“知道了,摩門那邊情況如何,”克裏斯問詢道。

“暫時還算安頓,我們的人盯得很緊,暫時掀起不出什麽風浪來。”米歇爾回覆道。

“把人手撤出一部分來,把摩洛哥這邊的事情處理一下。”克裏斯吩咐道。

當李牧遙端著茶水慢慢走上樓梯的時候,裏面的人顯然已經聽到了動靜,都沈默下來不再出聲。

“有事嗎,李牧遙小姐,”米歇爾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出現。

李牧遙將剛剛泡好的茶水放在桌上,朝他們微微一笑,說道:“如果不夠的話,請告訴我。”說完,便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米歇爾看著李牧遙離去的背影有些神情覆雜,只是作為屬下,她什麽也不能說。

克裏斯看著李牧遙離去的背影沈思良久,最後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倒了一杯黑咖啡。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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